一个老程序员的Web之路

 
不懂Web的老程序员

  如果说Java我至少还写过一个程序的话,那么Web方面我真的是一文不名了。为什么会这样?象我这样一个自诩为老程序员的人,居然会不是Web专家?就算不是Web专家也不要紧啊,难道竟然没有写过若干个大型的Web程序?退一万步吧,大型的Web程序没有写过可以理解,一两个实验性质的网页总编过吧?很不幸,我没有。

  我确实是一个老程序员,程序可以为我作证。我写过很多程序,有些是大多数年轻的程序员甚至不曾听说过的。比如Z80、MCS51、8086、汇编、寄存器、中断等等,恐怕有些读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汇编语言,最接近CPU的编程语言,年轻的程序员也许听说过,但用过的就凤毛麟角了。DOS下的debug,汇编语言的调试软件,曾经是我最爱用的工具,研究病毒和破解加密程序就是靠它。当然,汇编语言离业务逻辑太远了,再加上莫尔定律下飞速发展的硬件能力,现在甚至连操作系统的核心代码都不用汇编来写了。

  之所以提到汇编语言,只是为了说明我是老程序员。汇编语言的经验在现在没有任何用处了,即使是单片机,如今最次的也都C了。从汇编到C到C++,编程语言层出不穷,作为程序员的我,始终追随着编程语言的步伐,边学边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唯独在Web领域,我远远落在了时代的后面。

  程序员是一个活到老学到老的职业,3个月不抬头看路,你的眼前就会冒出许多技术的新面孔。先是OO,我写了很多C++的程序;然后是Client/Server,我又写了很多PowerBuilder的程序;后来到了Browser/Server,我还想写很多Web程序,可是,我已经没有写程序的机会了。原因很简单,当Web渐成程序员们的口头禅时,我做“管理”了。

  程序人生的十字路口

  我走过的路,和很多程序员一样。22岁,学生们带着从老师那里学来的若干理论,投身到程序员的行列,工作稳定,学习的机会又多,他们满怀期待;25岁,程序员变成了高级程序员,虽然辛苦,虽然有压力,但薪水不菲,他们充满感激;28岁,高级程序员晋升到资深程序员,登上作为程序员的职业顶峰,见多识广,在技术领域里呼风唤雨,他们踌躇满志。30岁,资深程序员还是资深程序员,虽然还是那样德高望众,虽然还是那样受人尊敬,但他们来到了程序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们开始不知所措了。

  “做管理还是做技术,这是个问题”。一直做管理的人,他们不存在这个问题,管理可以从26岁做到62岁;先做技术后做管理的人,有问题但不严重,虽然他们的技术底子可以让他们更专业,但管理经验的不足,通常会成为他们继续晋升的障碍;一直做技术的人,他们的问题就大了,没有人希望你继续做技术,你自己也知道应该转向管理,可是,如果你偏偏生就了一付不喜欢管理的脾气,你该何去何从?

  继续做技术吧,你的性价比不如年轻程序员,因为你受雇的公司通常没有核心技术,也不需要技术积累,或者,即便有核心技术,即便需要技术积累,你的成本还是高于重新培养一个新人。很低的价钱就能招到一个有潜力的程序员,签个培训协议,就能稳定三五年,随时要求加班而毫无怨言。再说了,炒掉你并不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代价,如果你得到了一笔遣散费,那是因为同情。

  这是我的无奈,也是很多老程序员的无奈,更是中国软件行业的无奈,而归根结底,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无奈。程序员被划入吃青春饭一族,与舞女和模特同类,这多少有些中国特色。所以,当我30岁的时候,我把自己归入了老程序员的行列。为了能够体面地生活,像我这样的老程序员接受面试时,都知道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个管理职位。我会告诉主考官我喜欢管理,我管理过某某项目,并大谈软件开发的过程、文档、规范和质量。学而优则仕,难道是程序员的唯一出路?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我见过很老的美国程序员,也和很老的印度程序员一起工作过,他们的程序就像他们的年龄一样,让人放心。当你向他们要一个程序时,他们会谨慎地告诉你,他们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然后,他们会给你一个清单,列出他们认为可能存在的问题。你接过来一看,很多问题确实是你没有考虑到的。他们开始动手写代码的时间总是不如年轻程序员那么早,但他们的代码经历的回归测试的次数也比年轻程序员少,最终你会发现他们的效率是最高的。他们慢,但他们验证了那句名言:越早开始,越晚结束。

  关于老程序员的讨论,是个忧伤的话题,就此打住吧。我想说的是,在我想写程序,而且能写程序的时候,我成了某某经理,成了某某主管,成了某某总。整天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一些枯燥乏味的事,想一些没有结论的问题。我的薪水增加了,超过了身边最优秀的程序员,但我觉得很累,没有成就感,而且最伤心的是,我错过了Web。

  好在当C/S逐步向B/S过渡,Web渐成燎原之势时,网上关于Web的技术讨论风起云涌。多亏了那些评论文章,让我用有限的时间了解了关于Web的技术动态。ASP、PHP、JSP这些字眼不时在眼前出现,多少给了我一些Web编程的基本概念。我没有写过一行Web代码,不过,凭着一个程序员的职业敏感,我还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所以,若干年后,当我着手开发我的第一个Web程序时,我决定用J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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