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春节--2019


前言

  春节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周,忙碌的生活也随之开始了。本想把时间用在专业技能的提升上,毕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学,但随之又想,如果现在不抽空记录下今年春节的生活,以后或许会留下一个遗憾。因为我常常喜欢回味过去,尤其对那些逝去的欢乐时光,总想把它收藏起来,以便日后还可以回味咀嚼。

  过去我习惯于独处,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会给我带来些许兴奋,一个人在外游逛一天能让我感到自在,一个人的点滴让我感觉生活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自由的,清晨也总能在充满期盼中醒来。然而自由是相对的,需要有基石去支撑,这块基石可以是物质上的满足,可以是认知上的提升,也可以是心灵上的释然。当这块基石不足够坚固时,生活中就难免会感觉受到了束缚,在束缚中过去的欢乐情景和感受就成了一副镇痛剂,冲淡了苦的味道。同时也成了一副能量剂,让前进更有动力,去摆脱束缚,铸就托起自由的基石。

  这些年和家人聚少离多,一年里通常也就在春节期间聚一次,所以相聚的日子就更加珍贵了。由于这些缘故,我还是打算记录下春节的点滴,以便让生活有迹可寻,让逝去的快乐时光不被抹去。

爸爸的生日

  过年的前三天是爸爸的生日,过去那些年我们通常会在这一天为爸爸庆生,这次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这次妹妹提议给爸爸送一份特别的礼物,也就是录一段小视频送给爸爸。

  这段小视频以我们四个子女每人朗诵一句诗作为开始,那首诗是爸爸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外地做生意时写下的。全诗是“金阳普照燕飞高,秀树奇峰入云霄。祖国江山多壮丽,争做风流在今朝。”紧接着是每个人讲述一下自己心目中的爸爸,以及爸爸给我们记忆最深刻的事。大家在录制的时候回忆起了很多读书时的情景,总之不管那时的苦与乐在现在看来都成了美好的记忆。视频的最后有一个彩蛋,是妹妹在爸爸的一个笔记本里看到了一首写给妈妈的诗“月光明媚中秋节,霞晖柔和风也轻”。据说那个笔记本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是爸爸年轻的时候到外地做生意时用来记录生活的。

  视频录制好后,由姐夫进行了剪辑。那段视频承载了我们对爸爸的生日祝福,后来爸爸生日那天看到视频后也很受感动。

摘草莓

  过年的前两天我们一行人来到草莓地里摘草莓,据说草莓地里摘的比外面买的更甜。我还是第一次走进草莓地,对我来说就是图个新鲜。可能是那几天来摘草莓的人比较多,等我们到的时候又大又红的草莓已经所剩无几了,但只要留心找的话,也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我们每个人提着一个小篮子在草莓地里来回走动着、翻腾着,偶尔也会往嘴里塞进一两个尝尝味道。过了一段时间摘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就回去了。其实这次去草莓地并不是为了吃草莓,而是寻找一种户外活动,让大家出去走走,聊聊天。

公园散步

  过年的前一天我和妹妹带着大侄子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起初我没太想去,因为那个公园以前去过一次,比较小。后来看着外面的天气很好,也就去了。

  走进公园的感觉很棒,是走进去之前所体会不到的。这倒不是说公园的景色有多优美,而是公园里大家都很悠闲的那种情景让人感觉很放松。再加上天气舒适,气温二十多度,不冷也不热,走在林间小道上都成了一种慢悠悠的享受。

  去之前妹妹对大侄子说公园里有蚂蚁,要带他去看。大侄子很开心,说要找蚂蚁。我当时随口说公园里还有老虎和狮子,还好大侄子并没有太当真,不然我可找不来那些动物。在公园里转了一圈后,我们还真就找了只蚂蚁让大侄子观看,也算是兑现了诺言,小朋友连看蚂蚁都很有兴趣。

  公园里大家都悠然自得,时常能听到其他小朋友的打闹嬉笑声,还能看到有的人躺在大石头上在太阳底下酣睡,总之很有生活气息。我们拍了些照片后也就回去了。

除夕

  除夕这一天我们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午饭过后就逗小侄子玩并录了些小视频,小侄子虽然只有五个多月大,但却给家庭带来了很多快乐。

海边玩沙雕

  年初一午饭过后,我们来到了海边遛弯。在石狮可供游玩的地方并不多,风景区就更少了。我们到的地方叫黄金海岸,名字听起来会产生一种很高大尚的错觉,但其实就是海边的一处小游乐区,地方虽不大,过年期间游客却很多。大多都是家人带着孩子在沙滩上玩耍,周边有一些供小孩玩的电动车。

  起初我们下车的地方离海边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需要步行。这段区间周围绿化做的很好,道路很干净,两旁都有棕榈树,再搭配其它绿色植物和各类鲜花,错落有致,行走中都有赏心悦目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南方的柔美之处,美的细腻。如果在北方,这个时候还是天寒地冻。

  来到海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三年前我来过这里,那时的风很大,气温也有些低,不像这一天那么温暖。这里的海没什么特别之处,沙滩上有很多儿童在堆沙雕,我们也买了两把小塑料铲子和塑料桶陪大侄子在海滩上玩了一阵。如果没有儿童在场,我们应该不会玩这种看似有些幼稚的游戏,但玩的过程中又确实感受到了一些乐趣。所以有的时候不是大人在陪小朋友玩游戏,而是因为有小朋友的在场,让大人有机会参与到他们的游戏中,体验一把平时体验不到的乐趣。

  玩完沙雕后我们到海边的巨型观音雕塑前礼拜了一番,然后就回去了。

爬山

  年初二午饭过后,我们去爬了山。与其说是爬山,其实更算是散步遛弯,因为山很低,几乎没有攀登的感觉,偶尔会有一段上坡路,坡度也很平缓。

  路边游客并不多,所以丝毫没有拥挤的感觉,周围放着轻音乐,营造了一种慢节奏气氛。我们一行人沿着路边散步,还有小朋友的嬉戏追逐,有一种与外界隔离的感觉,没有烦恼和压抑,感受到的是一种平静的喜悦。可能是周围背景音乐的烘托,也可能是小朋友的嬉戏带来的放松,亦或是好天气让人感到的舒适,总之虽然只是散步,但体验却很棒。

  有时还会迎面吹来屡屡暖风,不热,有一丝的凉爽,舒适极了。会让心头为之一悦,就像拿颗小石子儿扔到平静的水面里泛起的一圈圈波纹,喜悦的感觉就如同波纹不断向外扩散,一阵一阵,还参杂着兴奋。那是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捞起了我往日的记忆。

  2012年初到上海时,在南京东路有观光游览车,一百元一人,载着游客把上海的主要景点观光一遍。我当时独自坐在观光车的上层,是敞篷的,车速不算快,由于是春季所以那天的天气也很好,时不时会迎面吹来凉风。正是那股凉风让我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心头会为之一颤,那是初到陌生城市时的兴奋,也是繁华都市带来的新鲜感,更是青春时对未来的憧憬,那种感觉是复杂的,是舒适的,是喜悦的,也是兴奋的。

  2015年初到厦门时,我独自出去闲逛,走了很远的距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海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海,所以多少有些兴奋,尽管当时看到的还只是浅海边。那天接近黄昏,同样是春季,我沿着海岸缓步走动时,迎面吹来了阵阵凉风,那股凉风吹来了我对未来的憧憬、对自由的期盼、对掌控自己生活的兴奋。

  那些熟悉的感觉,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仍记忆尤新。散步时吹来的屡屡暖风是温柔的,吹去了身上的负载,吹开了包裹心灵的外壳,同样也吹来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恐龙游戏

  大侄子快3岁了,之前最喜欢汽车玩具,家里有两个大桶,专门用来装他的玩具。不过今年他对恐龙玩具似乎更情有独钟,有十几个不同种类的恐龙摆件,虽然那些玩具恐龙不是电动的,但他却玩得不易乐乎。当然春节这几天他很少一个人玩恐龙玩具,通常会找我陪他一起玩。

  他会先把装玩具的塑料圆桶拖到沙发旁边,我侧坐在沙发一头,他站在我的对面,圆桶放在我们中间。然后他先从桶里拿出两个恐龙给我,再拿出两个给他自己,我们手里各有两个恐龙,随后让恐龙相互战斗。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谁手中的恐龙掉到了圆桶里,那只恐龙就算输了,当两只恐龙都掉进去时,另一方就赢了。当然,在游戏中我会适时放水,一开始会做出要全力以赴的样子,制造点难度,然后再假装恐龙被他击落到桶里了,这样他就赢得了比赛,一轮比赛结束后我们俩都会鼓鼓掌庆贺一下,接着再开始下一局,这时候大侄子也会很开心。

  这个游戏我们玩过几次后,大侄子越来越喜欢玩了。当我看电视的时候,他会跑来用稚嫩的声音说“大伯,我们玩恐龙游戏吧”,起初我很爽快就答应了,陪他先玩几局恐龙游戏后再接着看电视。但没过多久,大侄子会再次跑过来说“大伯,我们再玩一把恐龙游戏吧”,看得出大侄子很喜欢跟我玩游戏,我们俩之间也很容易形成默契,就像刚玩恐龙游戏一样,我们开始并没有商量游戏规则以及怎么玩,但却很容易就玩出了一套游戏规则。于是我就又陪大侄子玩了几局,如是这番,一天就玩了好几个回合。

  大侄子亲近我时,即使到了晚上他也不舍得离开睡觉。我们玩恐龙游戏玩到了凌晨两点,本该睡觉了,但大侄子显然还没玩够。当我告诉他说“时间很晚了,要不明天我们再玩吧,先睡觉好吗?”,他会露出不舍的神情说“大伯,我们再玩一局吧”。眼神中充满期待,真让人不忍心拒绝,以怕伤了他那幼小的童心。所以我就又陪他玩了几局,每当我说要准备睡觉时,他都会小声嘟囔说“大伯,我们再玩一局吧”。于是,我只得继续陪他玩下去,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大侄子丝毫没有困意,而我当时却已经很困了。这时我对他说“大伯已经很困了,我们再玩一局就睡觉好不好?”,这次大侄子说“好”。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这回他爽快的答应了,我当时以为大侄子还没理解我说话的内容,然后就又重复了几遍说“再玩最后一局我们就睡觉好吧”,大侄子仍然很爽快的说“好”。这让我有些窃喜,看来大侄子听明白了,但我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当最后一局结束后,我们鼓掌庆贺了一下,这时他主动把手里的恐龙放到了圆桶里,向我挥了挥手就直接去父母的房间睡觉了。这一幕让我多少有些惊讶,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竟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而且行动起来又很主动且干脆果断。

  我走进卧室准备睡觉,但刚躺下没多会,卧室门就被人推开了,我扭头一看,大侄子穿着尿不湿正一个人站在门边,右手还搭在卧室的门把手上。看到我时,他低声说“大伯,我们再玩最后一局恐龙游戏吧”,我轻轻的回应了一句“大伯困了,明天再玩吧”,然后就装作要睡觉的样子。这时卧室的门立刻关上了,我想大侄子可能去睡觉了,但又有些不安,打开门看时他还在客厅站着。这让我有些动容,于是我小声对他说“大伯再陪你玩最后一局,玩完我们就睡觉好吧”,他点点头说“好”,但我心里是不确定的。

  玩完一局恐龙游戏后,大侄子像上次一样把手里的恐龙放到了圆桶里,然后直接走进卧室了,整个过程很果断。我当时不太确定他是否还会再来找我,就在客厅站了一会才去睡觉。此时已经凌晨四点钟了,大侄子果真去睡觉了,我也可以安心入睡了。

  大侄子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那些恐龙分类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但他却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我们在车上路过前两天去过的草莓地时,我当时没留意到周边的环境,而他看着窗外却说来过这里。

  虽然不到三岁,表达能力有限,但他却很懂得用肢体语言来传达意思。他有一个玩具枪,那把枪可折叠,但如果不留意的话发现不了折叠功能。后来他拿着那把玩具枪在我面前不断的用力甩,甩的过程中那把枪就一会折叠起来,一会伸展开。我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大侄子就一直重复这个动作,这时我妈看到后说“快看,他在向他大伯展示玩具枪”,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说“哇,这把枪好厉害,还能折叠起来”。然后他就心满意足的把枪放到旁边,玩其他玩具了。

  小孩子是需要受到关注的,有时候一些看似反常的举动,其实是在以他们独有的方式向外界传递信息。如果看不明白就会觉得他们的举动很奇怪,而当看明白时,就会觉得他们很可爱。

妈妈的拥抱

  每次回家后妈妈都会给我们一个拥抱,送别时也同样如此,这是妈妈的表达方式。

  拥抱是有很强的感染力的,特别是在离别的时候。要回北京的当天,妈妈起的特别早,在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带回北京。临别时,她先给妹妹一个拥抱,妹妹不禁泪水直涌,哭了出来,眼睛通红,站在旁边的我也不由得鼻头一酸。过了一会,妈妈转向我拥抱,当时我想着轻抱一下就离开,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抵抗得住拥抱的感染力,多停留一秒,眼泪可能就会莫名奇妙的不受我控制了,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众流泪又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我宁愿将泪水流向心底,也不想将它示于人前。

  临出门时,大侄子哭了起来。情感都是能被感知得到的,超越了语言,也超越了文字。离别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一刻凝聚着浓浓的亲情,或许唯有转身离去,才能让心情有所平复。

  离别,是沉默的,是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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