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公随感

  依然记得第一次从中国的高度俯视家乡,那是中学时图书馆借的一本书上写着:中国是世界发展的缩影,福建是中国发展的缩影,而我的家乡更是福建发展的缩影,于是时常一股无名的自豪感会油然而生。撇开经济不说,家乡虽然不大,但却凝聚着不少文化底蕴,它的历史、方言、信仰、习俗无不散发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气息,无不透露着典型的南方小城的毓秀。而这一切都与家乡的高峰——壶公山有着不解的渊源。
  城市的起源都是从壶公山开始的。古人早已洞悉了沧海桑田的玄机,知道了家乡是由于地壳运动而形成的,早些时候壶公山只是露出海面的一个小岛屿。宋代柯应东(还写了《壶山传》,可惜已经失传了)留下如此的精湛篇章:
方壶久伏海中洲,涌出高山不计秋,峰上今犹蚝带石,穴边时有蟹寻湫;
云飞岩岫来龙聚,风送潮音入虎邱,景物无穷供眼界,一钩新月促归舟。
就是说壶公山上至今还带有蚝(牡蛎)壳的石头(抑或是化石?),石穴中还有蟹螺找寻着小水潭。而山上的风景更是怡人,云蒸雾绕,游龙聚散,潮涨潮落,依稀在耳。“壶山致雨”作为家乡“二十四景”之一享誉着盛名,早在唐代就有诗人咏之:
八面峰峦秀,孤高可偶然。
数人游顶上,沧海见东边。
  十来年前和同窗好友共游壶公山的情景历历在目,十年后昔日故友已经在世界各地逐梦,但壶公仍数十年如一日岿然独存。有着传奇般色彩的壶公山和那历史故事正教育着一代一代的家乡人。其中以传说是壶公山神转世的明代状元柯潜的绝妙好联最令人惊叹:
女子独行随橄榄(谁敢揽),
先生欲去挂石榴(我实留)。
先生用普通话出了个最后三字是谐音的上联,而“聪明花顿开”的柯潜用家乡话对出了最后三字亦是谐音的下联。对仗工整,使先生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壶公山俨然已经成为家乡的象征,但现在又有几多人能忆起壶山的这些诗篇。更令人惋惜的是,在当今经济潮流的冲击下如此的诗意已不多见,而能有刘克庄笔下如此的闲情逸致就更加难得了。
昔人方此遇神仙,曾见壶公跳入年。斫木人多山渐瘦,结庵僧去石谁眠?
乌啼半岭衔斜日,樵返疏林起元烟。独有老僧无俗事,一龛长占白云边。

原文地址:https://www.cnblogs.com/wonderow/p/7337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