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15】我把四季分明寄托于何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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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气要放在心里,要放在工夫里,千万不可放在嘴上。千万不可摆在脸上。无论你的志气怎样高,对人切不可骄傲。

                                                                                                  ——胡适

自工作以来,我自觉毛孔慢慢失去了春夏秋冬的体会。有人说,广东早已经没有了春和秋;也有人说,南方的四季体验已不再局限于三百六十五日,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头即可让人冷暖自知。早上还穿着外套,下午就恨不得拖鞋背心了。如果仅以温湿度的体感作为四季的分水岭,让自己在空调底下丢掉四季的敏感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妥,科技的进步用四季换我一季,那不能叫进步,而且技术的持续改进足以说明我对季节的理解还过于浅薄。不行,得想想。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小时候的农村生活令人深刻,小康路上虽不用干太多的农活,但没少在农田里玩耍。就家里到学校的一路,便满是田野。像我家那种放养小孩的模式,先不说春夏秋冬的田间玩法,就连闭着眼睛,闻一闻乡间空气我都能分辨出四季的大概。但现在让我在上下班的路上多抽两口,不得鼻炎就已是万幸。还是不妥,得再想一想。

吃!春天拜山,夏天拜水,秋天拜月,冬天拜日。农村人家时,虽说不用再靠天意维持温饱,但物质的相对丰盛也仅局限于对节气的拜祭。让我印象深刻的还不是节日氛围,而是节日拜祭当天那满满的当季水果和食物。或者说,吃才是节日的氛围主角。这种回味,让我现在每次经过水果摊时,都会刻意地往里头看一看有哪些当季的水果,但我发现摆在同一位置的那个西瓜永远是那个西瓜,甚至觉得,那肯定是一个假西瓜。

小时候我很向往一个颜色,那就是白色。上语文课时,一直被强调着春天是翠绿的,夏天是蔚蓝的,秋天是金黄的,冬天是洁白的……对于前三季的理解,我还能在广东本地身临其境般去发掘,唯独白色,一直让我百年不可一遇。尽管如此,冬天的洁白在我内心依然真实。只可惜,现在的城市更愿意强调四季如春。

触、听、视、味、嗅,就仅剩一听了。长辈们说,燕子能在自家屋檐下筑巢,意为吉祥。可我并不是很喜欢它们那随地拉粪的习惯,若不是它们那叽叽喳喳给了我春天的深刻,它们的美好也仅能停留在作文里头。我家还是传说中的村小,也就是在村里头开着小卖部做生意,所以我家门口盖了一个大大的铁棚,没有手机的年代,铁棚底下热闹得很,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躲在房间里头静听夏天的雨粒敲打我家大铁棚的声响,这声响有魔力,能让人幻想。我记得小时候的秋天真的会落叶,踩着它们会咔嚓作响,金黄色的季节我们最喜欢在校园值日,因为我们拥有把这些残枝落叶焚烧殆尽的玩火权利。冬天相对孤寂,寒风呼啸并不只是书中情节,在门缝上,在窗缝里,它们都能找到入口,也许这深刻是我从小就怕冷的根源。但现代都市都在讲究效率,仔细环听,好像只剩车水马龙是它唯一值得欢呼的声音了。

每天早上,我会观察阳光透过窗户落影的位置去寻找四季的痕迹。我还会利用工作的休息间隔,眺望窗外的云朵形状,试图去发现春夏秋冬的不同特性。为此,我还特意买了一本《云彩收集者手册》来学习云朵的知识。在以不变应万变的城市智慧中去发掘四季的分明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想不到这份心思竟然在何太每天花枝招展的穿着上得到了很好的回应。

尘世浮华之中,不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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