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8s最小调度pod的概念

k8s 为什么最小调度单位是pod

一台 Linux 机器里,执行一条如下所示的命令:

pstree -g   如果没有yum -y install psmisc

  结果

systemd(1)-+-accounts-daemon(1984)-+-{gdbus}(1984)
           | `-{gmain}(1984)
           |-acpid(2044)
          ...      
           |-lxcfs(1936)-+-{lxcfs}(1936)
           | `-{lxcfs}(1936)
           |-mdadm(2135)
           |-ntpd(2358)
           |-polkitd(2128)-+-{gdbus}(2128)
           | `-{gmain}(2128)
           |-rsyslogd(1632)-+-{in:imklog}(1632)
           |  |-{in:imuxsock) S 1(1632)
           | `-{rs:main Q:Reg}(1632)
           |-snapd(1942)-+-{snapd}(1942)
           |  |-{snapd}(1942)
           |  |-{snapd}(1942)
           |  |-{snapd}(1942)
           |  |-{snapd}(1942)

  

  不难发现,在一个真正的操作系统里,进程并不是“孤苦伶仃”地独自运行的,而是以进程组的方式,“有原则地”组织在一起。比如,这里有一个叫作 rsyslogd 的程序,它负责的是 Linux 操作系统里的日志处理。可以看到,rsyslogd 的主程序 main,和它要用到的内核日志模块 imklog 等,同属于 1632 进程组。这些进程相互协作,共同完成 rsyslogd 程序的职责。kubernetes 项目所做的,其实就是将“进程组”的概念映射到了容器技术中,并使其成为了这个云计算“操作系统”里的“一等公民”。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kubernetes是根据谷歌内部系统Borg的理念研发出来的;在 Borg 项目的开发和实践过程中,Google 公司的工程师们发现,他们部署的应用,往往都存在着类似于“进程和进程组”的关系。更具体地说,就是这些应用之间有着密切的协作关系,使得它们必须部署在同一台机器上。而如果事先没有“组”的概念,像这样的运维关系就会非常难以处理。已知 rsyslogd 由三个进程组成:一个 imklog 模块,一个 imuxsock 模块,一个 rsyslogd 自己的 main 函数主进程。这三个进程一定要运行在同一台机器上,否则,它们之间基于 Socket 的通信和文件交换,都会出现问题。

我要把 rsyslogd 这个应用给容器化,由于受限于容器的“单进程模型”,这三个模块必须被分别制作成三个不同的容器。而在这三个容器运行的时候,它们设置的内存配额都是 1 GB。

注意:再次强调一下:容器的“单进程模型”,并不是指容器里只能运行“一个”进程,而是指容器没有管理多个进程的能力。这是因为容器里 PID=1 的进程就是应用本身,其他的进程都是这个 PID=1 进程的子进程。可是,用户编写的应用,并不能够像正常操作系统里的 init 进程或者 systemd 那样拥有进程管理的功能。比如,你的应用是一个 Java Web 程序(PID=1),然后你执行 docker exec 在后台启动了一个 Nginx 进程(PID=3)。可是,当这个 Nginx 进程异常退出的时候,你该怎么知道呢?这个进程退出后的垃圾收集工作,又应该由谁去做呢?

我们的 Kubernetes 集群上有两个节点:node-1 上有 3 GB 可用内存,node-2 有 2.5 GB 可用内存,假设我要用 Docker Swarm 来运行这个 rsyslogd 程序。为了能够让这三个容器都运行在同一台机器上,我就必须在另外两个容器上设置一个 affinity=main(与 main 容器有亲密性)的约束,即:它们俩必须和 main 容器运行在同一台机器上。

     我顺序执行:“docker run main”“docker run imklog”和“docker run imuxsock”,创建这三个容器。这三个容器都会进入 Swarm 的待调度队列。然后,main 容器和 imklog 容器都先后出队并被调度到了 node-2 上(这个情况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当 imuxsock 容器出队开始被调度时,Swarm 就有点懵了:node-2 上的可用资源只有 0.5 GB 了,并不足以运行 imuxsock 容器;可是,根据 affinity=main 的约束,imuxsock 容器又只能运行在 node-2 上。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成组调度(gang scheduling)没有被妥善处理的例子。在工业界和学术界,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可谓旷日持久,也产生了很多可供选择的解决方案。Mesos 中就有一个资源囤积(resource hoarding)的机制,会在所有设置了 Affinity 约束的任务都达到时,才开始对它们统一进行调度。而在 Google Omega 论文中,则提出了使用乐观调度处理冲突的方法,即:先不管这些冲突,而是通过精心设计的回滚机制在出现了冲突之后解决问题。可是这些方法都谈不上完美。资源囤积带来了不可避免的调。但是,到了 Kubernetes 项目里,这样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Pod 是 Kubernetes 里的原子调度单位。这就意味着,Kubernetes 项目的调度器,是统一按照 Pod 而非容器的资源需求进行计算的。所以,像 imklog、imuxsock 和 main 函数主进程这样的三个容器,正是一个典型的由三个容器组成的 Pod。Kubernetes 项目在调度时,自然就会去选择可用内存等于 3 GB 的 node-1 节点进行绑定,而根本不会考虑 node-2。像这样容器间的紧密协作,我们可以称为“超亲密关系”。这些具有“超亲密关系”容器的典型特征包括但不限于:互相之间会发生直接的文件交换、使用 localhost 或者 Socket 文件进行本地通信、会发生非常频繁的远程调用、需要共享某些 Linux Namespace(比如,一个容器要加入另一个容器的 Network Namespace)等等。

对于初学者来说,一般都是先学会了用 Docker 这种单容器的工具,才会开始接触 Pod。 而如果 Pod 的设计只是出于调度上的考虑,那么 Kubernetes 项目似乎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把 Pod 作为“一等公民”吧?这不是故意增加用户的学习门槛吗?如果只是处理“超亲密关系”这样的调度问题,有 Borg 和 Omega 论文珠玉在前,Kubernetes 项目肯定可以在调度器层面给它解决掉。Pod 在 Kubernetes 项目里还有更重要的意义,那就是:容器设计模式。为了理解这一层含义,介绍一下Pod 的实现原理。

首先,关于 Pod 最重要的一个事实是:它只是一个逻辑概念。也就是说,Kubernetes 真正处理的,还是宿主机操作系统上 Linux 容器的 Namespace 和 Cgroups,而并不存在一个所谓的 Pod 的边界或者隔离环境。Pod,其实是一组共享了某些资源的容器。具体的说:Pod 里的所有容器,共享的是同一个 Network Namespace,并且可以声明共享同一个 Volume。那这么来看的话,一个有 A、B 两个容器的 Pod,不就是等同于一个容器(容器 A)共享另外一个容器(容器 B)的网络和 Volume 的玩儿法;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如果真这样做的话,容器 B 就必须比容器 A 先启动,这样一个 Pod 里的多个容器就不是对等关系,而是拓扑关系了。在 Kubernetes 项目里,Pod 的实现需要使用一个中间容器,这个容器叫作 Infra 容器。在这个 Pod 中,Infra 容器永远都是第一个被创建的容器,而其他用户定义的容器,则通过 Join Network Namespace 的方式,与 Infra 容器关联在一起。这样的组织关系,可以用下面这样一个示意图来表达:

这个 Pod 里有两个用户容器 A 和 B,还有一个 Infra 容器。很容易理解,在 Kubernetes 项目里,Infra 容器一定要占用极少的资源,所以它使用的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镜像,叫作:k8s.gcr.io/pause。这个镜像是一个用汇编语言编写的、永远处于“暂停”状态的容器,解压后的大小也只有 100~200 KB 左右。而在 Infra 容器“Hold 住”Network Namespace 后,用户容器就可以加入到 Infra 容器的 Network Namespace 当中了。所以,如果你查看这些容器在宿主机上的 Namespace 文件(这个 Namespace 文件的路径,我已经在前面的内容中介绍过),它们指向的值一定是完全一样的。这也就意味着,对于 Pod 里的容器 A 和容器 B 来说:它们可以直接使用 localhost 进行通信;它们看到的网络设备跟 Infra 容器看到的完全一样;一个 Pod 只有一个 IP 地址,也就是这个 Pod 的 Network Namespace 对应的 IP 地址;当然,其他的所有网络资源,都是一个 Pod 一份,并且被该 Pod 中的所有容器共享;Pod 的生命周期只跟 Infra 容器一致,而与容器 A 和 B 无关。有了这个设计之后,共享 Volume 就简单多了:Kubernetes 项目只要把所有 Volume 的定义都设计在 Pod 层级即可。一个 Volume 对应的宿主机目录对于 Pod 来说就只有一个,Pod 里的容器只要声明挂载这个 Volume,就一定可以共享这个 Volume 对应的宿主机目录。比如下面这个例子:

apiVersion: v1
kind: Pod
metadata:
  name: two-containers
spec:
  restartPolicy: Never
  volumes:
  - name: shared-data
    hostPath:      
      path: /data
  containers:
  - name: nginx-container
    image: nginx
    volumeMounts:
    - name: shared-data
      mountPath: /usr/share/nginx/html
  - name: debian-container
    image: debian
    volumeMounts:
    - name: shared-data
      mountPath: /pod-data
    command: ["/bin/sh"]
    args: ["-c", "echo Hello from the debian container > /pod-data/index.html"]

  在这个例子中,debian-container 和 nginx-container 都声明挂载了 shared-data 这个 Volume。而 shared-data 是 hostPath 类型。所以,它对应在宿主机上的目录就是:/data。而这个目录,其实就被同时绑定挂载进了上述两个容器当中。这就是为什么,nginx-container 可以从它的 /usr/share/nginx/html 目录中,读取到 debian-container 生成的 index.html 文件的原因。

明白了 Pod 的实现原理后,我们再来讨论“容器设计模式”,就容易多了。Pod 这种“超亲密关系”容器的设计思想,实际上就是希望,当用户想在一个容器里跑多个功能并不相关的应用时,应该优先考虑它们是不是更应该被描述成一个 Pod 里的多个容器。为了能够掌握这种思考方式,你就应该尽量尝试使用它来描述一些用单个容器难以解决的问题。

WAR 包与 Web 服务器。我们现在有一个 Java Web 应用的 WAR 包,它需要被放在 Tomcat 的 webapps 目录下运行起来。假如,你现在只能用 Docker 来做这件事情,那该如何处理这个组合关系呢?一种方法是,把 WAR 包直接放在 Tomcat 镜像的 webapps 目录下,做成一个新的镜像运行起来。可是,这时候,如果你要更新 WAR 包的内容,或者要升级 Tomcat 镜像,就要重新制作一个新的发布镜像,非常麻烦。另一种方法是,你压根儿不管 WAR 包,永远只发布一个 Tomcat 容器。不过,这个容器的 webapps 目录,就必须声明一个 hostPath 类型的 Volume,从而把宿主机上的 WAR 包挂载进 Tomcat 容器当中运行起来。不过,这样你就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如何让每一台宿主机,都预先准备好这个存储有 WAR 包的目录呢?这样来看,你只能独立维护一套分布式存储系统了。实际上,有了 Pod 之后,这样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我们可以把 WAR 包和 Tomcat 分别做成镜像,然后把它们作为一个 Pod 里的两个容器“组合”在一起。这个 Pod 的配置文件如下所示:

apiVersion: v1
kind: Pod
metadata:
  name: javaweb-2
spec:
  initContainers:
  - image: geektime/sample:v2
    name: war
    command: ["cp", "/sample.war", "/app"]
    volumeMounts:
    - mountPath: /app
      name: app-volume
  containers:
  - image: geektime/tomcat:7.0
    name: tomcat
    command: ["sh","-c","/root/apache-tomcat-7.0.42-v2/bin/start.sh"]
    volumeMounts:
    - mountPath: /root/apache-tomcat-7.0.42-v2/webapps
      name: app-volume
    ports:
    - containerPort: 8080
      hostPort: 8001 
  volumes:
  - name: app-volume
    emptyDir: {}

  你可能已经注意到,WAR 包容器的类型不再是一个普通容器,而是一个 Init Container 类型的容器。在 Pod 中,所有 Init Container 定义的容器,都会比 spec.containers 定义的用户容器先启动。并且,Init Container 容器会按顺序逐一启动,而直到它们都启动并且退出了,用户容器才会启动。所以,这个 Init Container 类型的 WAR 包容器启动后,我执行了一句"cp /sample.war /app",把应用的 WAR 包拷贝到 /app 目录下,然后退出。而这个 /app 目录,就挂载了一个名叫 app-volume 的 Volume。接下来就很关键了。Tomcat 容器,同样声明了挂载 app-volume 到自己的 webapps 目录下。所以,等 Tomcat 容器启动时,它的 webapps 目录下就一定会存在 sample.war 文件:这个文件正是 WAR 包容器启动时拷贝到这个 Volume 里面的,而这个 Volume 是被这两个容器共享的。像这样,我们就用一种“组合”方式,解决了 WAR 包与 Tomcat 容器之间耦合关系的问题。实际上,这个所谓的“组合”操作,正是容器设计模式里最常用的一种模式,它的名字叫:sidecar。顾名思义,sidecar 指的就是我们可以在一个 Pod 中,启动一个辅助容器,来完成一些独立于主进程(主容器)之外的工作。比如,在我们的这个应用 Pod 中,Tomcat 容器是我们要使用的主容器,而 WAR 包容器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它提供一个 WAR 包而已。所以,我们用 Init Container 的方式优先运行 WAR 包容器,扮演了一个 sidecar 的角色。

        容器日志收集:我现在有一个应用,需要不断地把日志文件输出到容器的 /var/log 目录中。这时,我就可以把一个 Pod 里的 Volume 挂载到应用容器的 /var/log 目录上。然后,我在这个 Pod 里同时运行一个 sidecar 容器,它也声明挂载同一个 Volume 到自己的 /var/log 目录上。这样,接下来 sidecar 容器就只需要做一件事儿,那就是不断地从自己的 /var/log 目录里读取日志文件,转发到 MongoDB 或者 Elasticsearch 中存储起来。这样,一个最基本的日志收集工作就完成了。跟第一个例子一样,这个例子中的 sidecar 的主要工作也是使用共享的 Volume 来完成对文件的操作。但不要忘记,Pod 的另一个重要特性是,它的所有容器都共享同一个 Network Namespace。这就使得很多与 Pod 网络相关的配置和管理,也都可以交给 sidecar 完成,而完全无须干涉用户容器。这里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 Istio 这个微服务治理项目了。

直到现在,仍有很多人把容器跟虚拟机相提并论,他们把容器当做性能更好的虚拟机,喜欢讨论如何把应用从虚拟机无缝地迁移到容器中。但实际上,无论是从具体的实现原理,还是从使用方法、特性、功能等方面,容器与虚拟机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也不存在一种普遍的方法,能够把虚拟机里的应用无缝迁移到容器中。因为,容器的性能优势,必然伴随着相应缺陷,即:它不能像虚拟机那样,完全模拟本地物理机环境中的部署方法。所以,这个“上云”工作的完成,最终还是要靠深入理解容器的本质,即:进程。实际上,一个运行在虚拟机里的应用,哪怕再简单,也是被管理在 systemd 或者 supervisord 之下的一组进程,而不是一个进程。这跟本地物理机上应用的运行方式其实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从物理机到虚拟机之间的应用迁移,往往并不困难。可是对于容器来说,一个容器永远只能管理一个进程。更确切地说,一个容器,就是一个进程。这是容器技术的“天性”,不可能被修改。所以,将一个原本运行在虚拟机里的应用,“无缝迁移”到容器中的想法,实际上跟容器的本质是相悖的。这也是当初 Swarm 项目无法成长起来的重要原因之一:一旦到了真正的生产环境上,Swarm 这种单容器的工作方式,就难以描述真实世界里复杂的应用架构了。所以,你现在可以这么理解 Pod 的本质:Pod,实际上是在扮演传统基础设施里“虚拟机”的角色;而容器,则是这个虚拟机里运行的用户程序。所以下一次,当你需要把一个运行在虚拟机里的应用迁移到 Docker 容器中时,一定要仔细分析到底有哪些进程(组件)运行在这个虚拟机里。然后,你就可以把整个虚拟机想象成为一个 Pod,把这些进程分别做成容器镜像,把有顺序关系的容器,定义为 Init Container。这才是更加合理的、松耦合的容器编排诀窍,也是从传统应用架构,到“微服务架构”最自然的过渡方式。注意:Pod 这个概念,提供的是一种编排思想,而不是具体的技术方案。所以,如果愿意的话,你完全可以使用虚拟机来作为 Pod 的实现,然后把用户容器都运行在这个虚拟机里。比如,Mirantis 公司的virtlet 项目就在干这个事情。甚至,你可以去实现一个带有 Init 进程的容器项目,来模拟传统应用的运行方式。这些工作,在 Kubernetes 中都是非常轻松的,也是我们后面讲解 CRI 时会提到的内容。相反的,如果强行把整个应用塞到一个容器里,甚至不惜使用 Docker In Docker 这种在生产环境中后患无穷的解决方案,恐怕最后往往会得不偿失。

草都可以从石头缝隙中长出来更可况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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