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学剧作萌心夜伏案 写诗歌抒志日吟窗

文鑫早晨、中午、傍晚家中干活、管理田水,白天上课,晚上到校备课改作,星期六、日处理生产队的会计帐务。一次年终结帐。大队组成一个工作组,检查各队的会计、出纳帐目。大队会计带队,队员都是各队的会计,轮流检查帐务。团结队(后又叫马山村第一村民小组)的出纳帐务由大队会计及其他队的会计核查,出纳收支单据,每月都要交到会计那里。那些大队会计和其他队的会计核查了一天,未发现问题。文鑫忽然看到收入单据联号码缺码缺联,肯定有些收据未入账。在文鑫的再三追问下,会计组不得不叫出纳交出原收据号码薄,一看才知有几百元的收入未计入帐。那出纳是50多岁,曾作多年的老会计,大家面前面红耳赤说:“事多,忘记了。”

文鑫问大队会计和工作人员:“如何处理?”大家都不作声。

文鑫又大声问:“如何处理?”

大队会计发火了:“年轻人,就你本事?此事我们会考虑,我们吃盐比你吃米多,还用你教吗?”

文鑫被大队会计这样一喝,心凉了半截,知道他们会给他开脱,只好愤然离开了。此事以后如何处理,文鑫及队里的人也不知道。文鑫做的年终各户结算分配表,整齐美观,用圆珠笔复写后张贴,队人称赞文鑫真是好手笔、好会计、有水平。文鑫做的表,被大队评为全大队第一美的年终分配结算表。第二年,文鑫因此事与那出纳有了隔阂,队长的意思也有点不想让他继续当会计,文鑫知趣辞了会计工作。

文鑫晚上基本在学校,一是要改作业,二是自己一个人较清静,看书、写作是较好的条件。倾慕文鑫的碧英和佑珍,不时晚上到文鑫房间来。文鑫只得和她们谈聊。碧英有时很晚也不愿回去,文鑫只好送她回家,再回到学校。佑珍总送一些花和吃用的东西,文鑫每每相拒,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送。文鑫都对她们说:“我们只能是同村的朋友,现不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但她们还是那样热衷地对待文鑫。

碧英总感到文鑫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而佑珍又与自己争,如何取得文鑫的青睐芳心呢?碧英心生一计。一天晚上,谈聊到很晚后,叫文鑫送她回家,那时已凌晨二点钟。碧英早在家中准备了一些肉食酒菜,回到家里,家人都睡了,她热了肉菜摆出来硬要文鑫吃,并斟上高度白酒,与文鑫对饮起来。文鑫这时肚子又空又饿,巴不得有点吃的,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几杯酒下肚,文鑫脸已通红发烧,碧英还是殷勤地敬酒,并夸其父亲一次能喝两斤白酒。文鑫见碧英也一杯一杯陪自己喝,不好拒绝,只得又喝。而碧英做了手脚,自己的大多是白开水,冲了酒来陪喝的。文鑫知是计,只好继续陪她喝,喝得醉欣欣的,扑在桌上昏迷了。碧英忙扶他进自己的房间,文鑫被扶到床上后,便不知觉了。碧英看已成,满心欢喜地挑灯欣赏起文鑫来。见他脸方鼻高,额宽口大,好一个帅男,好一个英俊!那大手,那坚实的臂膀,那丰满的大腿,极富弹性,碧英解开文鑫的衣裳,动情地抚摸、亲吻起来。但文鑫一点感觉都没有,在那里呼呼大睡!

碧英几翻弄文鑫,文鑫就是不醒。天快亮了,碧英怕家人追问,只好走到另一间房去睡了,一觉醒时已是中午,忙故意问家人,文鑫来过吗?家人都说没来过。原来文鑫装醉,碧英走后,天还不亮他就偷偷溜走了。碧英顿足捶胸,叹道:“天不助我呀!”

自从那事后,碧英较少到学校纠缠文鑫了,文鑫也较有空时间看书,文鑫看书广泛,对剧作产生兴趣。那京剧样板戏,那曹禺的话剧《雷雨》,那莎士比亚剧作集,他看得精精有味。他到邮局订剧作杂志,一边看剧作,一边看剧作理论,从而提高了剧作 大专栏  第七回 学剧作萌心夜伏案 写诗歌抒志日吟窗的鉴赏能力、欣赏水平。他自思,写那样的短剧并不很难吧?于是动笔学写剧作。

他构思了这样一个情节:一个叫永冰的主人公,是高中毕业的农村青年,与本村的一个女青年树花相爱,本村一个叫水标的青年也倾爱树花,嫉妒永冰,要破坏永冰与树花的感情。水标心生诡计,邀约永冰深夜到自己家坐谈,而当晚用了调包计,自己的间让给妹妹水华眠,永冰推开间门,误拖水华,被永标及其母抓住,造成文鑫企图夜闯民女、行奸的行为。水标告到派出所,永冰因此被拘留15天。树花也误认为永冰品质败坏,与他断了来往,反与水标好上了。一次水标与水华过小桥,水标掉到河里,永冰奋不顾身救他。永冰救了水标的命,水标良心发现,终于承认自己的诡计:导致永冰被拘留的事。树花又回到了永冰身边。树花在一次野外被歹徒困住,歹徒企图不轨,又是永冰救了她。永冰学会了草药、针炙,为树花的母亲针炙,治好了其母亲的瘫痪病。永冰后考上大学,树花送他上大学。全剧的中心就是写主人公宽怀大量,不计前嫌,不计仇,以德报怨,真诚动人心,剧名就叫《他的心》。

他开头想写话剧,但看了剧作理论,特别是导演的分镜头剧本,决定以电视剧本的形式来写,他每每写好几页,佑珍都拿去看。佑珍不时称赞文鑫文笔优美,情意动人,作品主人公品格高尚。

文鑫写到动情之处,不禁手舞足蹈,有时写到天亮,旭日临窗。

佑珍每送他好吃的东西来给文鑫吃,文鑫有时肚子饿,也就不客气地吃用,但又常觉得不妥,就说:“佑珍,你来伴我虽好,但影响我写作,你来了,我写不下去,思维被你搅乱了,你送的吃的虽然好吃,但我无功不受禄,我现在不想考虑个人婚姻问题,要专心学习和写作。再说,这些吃的,我家中有,我可以自己带来,不用你劳心。”自被文鑫这样说后,佑珍就较少来陪伴文鑫了!

文鑫读了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文鑫想到陆游的悲剧婚姻,以及岳飞的悲剧命运,读到这首词,也奋然写下与此仿词:

黄门药,东窗索,乾坤覆盖谁知觉?

金成古,铁生烁,冲冠发落,始知箴诺。

落落落!

桃园约,红楼阁,兰台之宴终成各。

风雨恶,命运薄,流年水送,珍残惜角。

却却却!

文鑫读史想到西施的命运,吕布、陈圆圆等女及豪杰的悲剧,原因是“清官一怒为红颜!”为了美人,不爱江山,导致死无葬身之地,也痛恨那些冶艳致祸的红颜祸水,因而写下了《痛红篇》:

“掉头切莫回,睹红烛点滴成灰,酒满深杯。柳败荷残流水腐,烟塘星斗寒辉。欢声梧桐黄昏伴,转眼落叶扫画眉。枝损鸟亡两空悲,肠已断,泪向谁?

“倾国终颜青冢少,葬荒楼尸骨成堆,罪债如累!月落乌蹄五更梦,娇柔冶艳魂归。浊酒难消红伤愤,斩恨海情天丝缕,拔风刀霜剑誓夺魁,吴起勇,楚天垂!”(注:战国时吴起,有“杀妻求将”之典)

又想到那英雄美女的诀别与慷慨,不禁又挥笔写下《送别》:

“挥手泪淒淒,柔肠寸断迷离,一步难趋。脉脉秋风动杨柳,朦胧云月暗移,雁叫长天碎声低!寒塘星斗碧空影,谁人会照别话难提!花一束,情依依!

“莫言霸王宠爱姬,孟姜女寻夫天相逼,忍分吾汝。风尘薄命非李甲,弱女沉箱恨千里。人心本善何生恶,山桂一怒为陈妻。浪下三吴白烟起,重圆镜,靠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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