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vs 乖孩子,兼谈翻译的“信”

给儿子讲贝贝熊系列中《遇见圣诞熊》的故事,第二页中熊爸爸说“小熊哥哥小熊妹妹都是乖孩子。我相信他们会又安静又听话的”。贝贝熊系列是美国人编写的, 熊爸爸的这句话无疑代表了家长对小孩子的要求。我不禁疑惑,难道美国的父母也是以“乖”或“听话”的标准来要求孩子吗?

好在贝贝熊系列有英文对照,翻找一下,原文是这样说的:"Brother and Sister are good little cubs. I'm sure they'll be calm and sensible about the whole thing"。仔细读来,似乎不是上面中文讲的意思。

翻译家严复强调“信、达、雅”三个标准。把"good"翻译成“乖”,把"sensible"翻译成“听话”,不但没有准确表达文字的本意,更过分的是它曲解了对孩子的要求标准,这算是遵守“信”的原则吗?

然而“信”的原则又该怎样遵守呢?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speak of the devil",翻译成“说曹操曹操到”无疑是更加忠实的翻译。贝贝熊的译者或许早已充分考虑到这一点,并且聪明地面向中国做了本地化。

"good"翻译成“好”是忠实于字面,翻译成“乖”则是忠实于文化;sensible翻译成“讲道理”是忠实于字面,翻译成“听话”则是忠实于文化。两种翻译的冲突,实质上是文化的冲突,或价值观的冲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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