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恩师九方老师

张九方老师是我十多年前学国画时的老师,如今已经九十一岁高龄。师母叶老师也是一位受人尊敬,桃李满天下的慈祥的老奶奶。上周末,我去看望了这两位老人。

虽然年至耄耋,老师耳朵还十分灵敏,眼睛和腿脚稍有些不便,但生活基本还能自理。老师也已八十多高龄,但是还是每天坚持看报,早锻炼。老师十分健谈,我过去坐了两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叶老师滔滔不绝的跟我聊天。从市井故事,到她教过的三代学生,从当今时政,到世界局势,很难想象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

老师还是跟我印象中一样,言语不多,脸上微微带着笑容。我还能很清晰地回想起十多年以前,每次去他家(我学画都是在老师家中),老师总是在里屋的一张老式方桌上创作他的作品。水墨山水,写意花鸟,或是极需耐心的工笔画,各种题材的作品都能看见。当时张老师也已经是近八十高龄,画工笔画需要极大的耐心与精力,稍微的一点疏忽,一幅作品就会功亏一篑,而老师每次都是很有耐心地去完成,有时一幅作品要花上几十天,老师也是不遗余力的,一丝不苟的去完成。这一点我到现在都一直很钦佩。因为我生性比较好动,记得当时张老师问我想学什么流派时,我第一个就否决了工笔画,原因就是我没有很大的耐心,最后我选了“速度”最快的写意花鸟,很大一部分也许就是偷懒的缘故。老师很勤奋,因为我每隔几天去他家里,总能看到他不断地在画新的作品。以后每次我想偷懒时,脑子里总能浮现老师伏在方桌前耐心创作的情形。

师在叶老师的“感染”下,也稍微打开了一下话匣:他跟我讲了一些解放以前他家庭的故事,他家中仅有一位长兄,解放以前在比利时留学,解放后回来过一次,因为通讯不发达,后来没有了他的消息。他唯一可能在世的亲人也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了。

临走时,老师坚持要送我出来,我无论怎么劝说,老师还是坚持送到了小区大门口,老师最后竟然眼含热泪,目送我老远,嘴里还叨念着:陈阳,以后有空多来坐坐……我走出几步,眼泪也掉下来了:我何德何能,竟让老师这样挂念!自从上高中以后,我一两年才去师叶老师那里看望一次,作为小辈和学生,我做得太不够了!以后回家,我真的要多去看看他们,尽一名学生的责任!

我抽屉里一直放着老师送我的一幅扇画山水,画这幅画时张老师已是八十六岁高龄,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见张老师深厚的笔力。特照照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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