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再次由内而外造就自己

  与我们所爱的人、朋友、我们的同事和谐一致,或曰统一,是七个习惯的最高的、最美好成果。
    上帝做事由内而外,俗世做事由外而内。俗世将人引出贫民区,基督则先从人那里拿走贫民区,然后人再自己走出贫民区。俗世通过改变环境造就人。基督先改变人,人在改变环境。俗世只是塑造人的行为,基督能改变人的本质。——本森(Ezra Taft Benson),美国前农业部长
   我愿向你讲述一个有关我个人的故事,我以为其中蕴含了本书的精髓。希望从中你能理解本书所包含的那些原则。
   一些年前,我们全家去夏威夷瓦胡岛北岸的拉耶度年假,以方便我写作。
   安顿停当之后不久,我们就制定了一个起居和工作日程表,不仅使我工作富有成效,而且使全家非常愉快。每天清晨,我们沿着沙滩跑步,然后,把两个光脚丫、穿短裤的孩子送去上学。我再去甘蔗地旁一所孤零零的房子,在那里的办公室里写作。那里非常宁静,没有电话,不开会,也不安排紧急约会。 
   我的办公室在一所学院的边上。一天,我在学院图书馆里偶然看到一本书,引起了我的兴趣。书中一段话曾有力影响了我其后的生活。
   这段话的大意是:在刺激和反应之间存在着一段距离,我们成长和幸福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利用这段距离
   这一思想对我精神的震撼无法形容,虽然一直受着自我决定论的教育,但“刺激和反应之间存在着一段距离”的说法,依然让我感到一种新鲜的、几乎难以置信的革命性的力量。
   这段话对我的生活模式产生了有力的影响,似乎我变成了自己生活的旁观者,站在那段距离之外去观察。从中我感到了主动选择所具有的内在自由感。
其后不久,桑德拉和我开始进行深度交流。午后,我驾驶一辆红色本田摩托去接她,带上两个未上学的孩子,一个坐在我和桑德拉之间,另一个坐在我左膝上。我们在甘蔗地里缓慢行驶约1小时,只是为了交谈。
    孩子们都盼着乘车兜风,几乎从不吵闹。摩托车的声音不大,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对方在说什么。通常我们开到一处僻静的海滩,在那里野餐,吃午饭。
   孩子们完全被沙滩和岛上的一条淡水河所吸引,桑德拉和我因而可以不受打扰地继续交谈。整整1年,我们每天都至少用2个小时进行深层次的交流。无须丰富的想象力你就可以想见,我们之间的理解和信任已达到何种程度。
   起初,我们谈论一切感兴趣的话题——人、思想、事件、孩子、我的著作、我们的家庭、将来的计划等等。渐渐地,交流向深层发展,我们越来越多地谈论自己的内心世界——所受的教养、影响,彼此的感情,以及缺乏自信等问题。深深沉浸于交流过程中的同时,我们也在观察交流和处于交流中的自身,思考自己是如何被塑造得,这些塑造是怎样形成的,以及我们究竟怎样看待世界。
   当我们开始向内心世界探险时,我们发现这比外部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更令人激动,更具有驱动力,更加充满发现和见识。
  不过,交流也并不总是甜蜜的。偶尔,我们也触及一些易受伤害的痛处,一些痛苦的、尴尬的或自我暴露的经历。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希望深入讨论这些经历。而当我们深入其中再出其外之后,我们觉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都被治愈了。
   一开始,我们就互相支持、互相帮助、互相鼓舞,设身处地体谅对方,因而,培育和促进了彼此对内心世界的发现。
   逐渐地,我们形成了两条心照不宣的规则。第一条是“不细究”。一旦将自己易受伤害的部分展示出来,细究就带有侵犯性,易激起恐惧和怀疑。所以,互相之间最好不去询问,只是设身处地地体谅对方。
   第二个规则是,如遇伤害过重感到痛苦的情形就停止交流,等感到痛苦的一方有足够的精神准备时再继续。我们的交流往往围绕细节进行,当触及彼此的脆弱之处时,困难便出现了。此时,刺激和反应之间的距离似乎已不存在,同时还产生了一些不良感情。
 这可能与我的个性有关。我父亲是一位非常不擅交际的人,他很自制,小心谨慎。我母亲则非常开朗。在我身上,这两种性格兼而有之。当我感到不安全时,会父亲一样缄默,小心地隐藏自己。
   桑德拉则像我母亲——喜欢交际、真诚、心直口快。我曾多次感到她的开发有些过头,而她也觉得我的拘谨近乎于机能障碍。这一切都出现在我们的深度交流中。渐渐地,我开始尊重桑德拉的见地和智慧,她则使我变得更加开朗、乐善好施、擅长交际。
   比方我曾一度觉得桑德拉有一种“怪癖”,多年来它一直困扰着我。桑德拉似乎迷信弗里奇戴尔牌的用具,对此我简直无法理解。对于其他牌号的用具,她甚至连考虑都不愿考虑。我们刚开始共同生活时,手头非常紧,可她仍然坚持驱车50英里,到出售弗里奇戴尔牌用具的“大城市”去,仅仅因为我们小镇当时没有商店出售这种用具。
   这事使我十分不快。幸好,矛盾仅出现在买弗里奇戴尔牌用具时。然而,当问题出现时,我的反应就如同触及了高压电钮一般。这个问题似乎代表了一切不合理性的想法,在我身上激起整套的消极情感。
   通常情况下,我总是压抑这些情感,因为我觉得处理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它,否则,我会失去自制,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倒头来还得赔礼道歉。
   但是使我烦恼的海不是桑德拉喜爱弗里奇戴尔牌子,而是她老说些我觉得完全不合逻辑不成理由的话,来为这个牌子辩护,这真使人心烦意乱。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把这个问题谈清楚地那一天。我们没有在海滩上停留,而是继续驱车越过甘蔗地,边走边谈,这么做或许是因为谁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的眼睛。关于这个问题,有漫长的心理历史和许多深埋已久的不良情感。虽然它从未达到使关系破裂的严重程度,但想培育一种美好和谐的关系,任何一个造成双方不和的问题都不可小视。
   桑德拉似乎第一次明了自己产生所谓怪辩的原因。她谈论父亲,讲他是如何多年担任高中历史教员和私人教师,又如何为维持生计从商经营家庭用具。一次,他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困难,而当时只有弗里奇戴尔公司资助他,使生意能维持下去。
   桑德拉与父亲有一种不寻常的、深厚而甜蜜的关系。父亲忙碌了一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后,总要躺在沙发上。这时,桑德拉酒为他揉脚,给他唱歌。父亲便敞开心扉,讲述自己对生意的关切和忧虑。他和桑德拉一样都深深感激弗里奇戴尔公司的资助,使他得以渡过难关。
   多年来,他们几乎每天这样度过美好时光。父女俩的交流自然而又轻松。
   桑德拉自己对弗里奇戴尔牌用具的感情根源有了非凡的认识。我也对她产生了一种全新高度的尊敬。她并非谈论用具,而是在谈论父亲,谈论忠诚,即对父亲的需要的忠诚。
   记得那天我和桑德拉后来都热泪盈眶,这并非由于我们都获得了新的见识,而是因为我们彼此增进了尊敬感。我们发现,哪怕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常常源于深刻的感情经历之中。若仅仅处理表面的琐事而看不到更深层、更敏感的问题,就无异于践踏对方心中的圣地。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的交流硕果累累,几乎能够立即沟通彼此的想法。离开夏威夷之后的许多年里,我们仍然定期驾车行驶,边走边交谈。我们感到维持双方继续相爱的关键就是交谈,特别是谈论感情。每天我们都争取能交流几次,甚至在我外出旅行时也是这样。这使我感到像是回到了家庭的怀抱,沐浴在家庭所代表的一切欢乐和安全感里。
  是的,你可以重新回家——如果你的家是指一种值得珍重的关系,一种宝贵的伴侣关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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