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蒂.斯韦卡特谈太空旅行的感受

拉斯蒂·斯韦卡特是一位美国宇航员,他曾受邀在一个“行星的文化”集会上讲述自己在太空旅行的感受。他想了许多描述自己经历的方法,后来都放弃了。最后他意识到,以个人的经历来描述是行不通的,因为它是大家共同的经历。他认识到,他和其他宇航员共同代表了“人类感官的延伸。我虽然通过自己的眼睛和其他感官感知了这次经历,但那同时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眼睛,我们大家共同的感官”。于是,他以下文的方式描述了这个经历……

太空飞船每一个半小时绕地球一周,如此循环往复。

宇航员通常会在早晨醒来,根据旅行轨道的位置,你可能会在中东、北非上空醒来。吃早餐时往外看,你在飞经地中海地区、希腊、罗马、北非、西奈半岛,整个那片地区。只看一眼你就会意识到,你看到的是整个人类多少年的历史——那是文明的摇篮。

看着窗外的景象,你就想起整个历史,历史的画面随着你的想像力展开。

通过北非以后,你进入印度洋上空,你会看到你头顶上方的印度次大陆,在你经过时一直向下对着你。转到斯里兰卡边上之后,就是缅甸、东南亚,进而到达菲律宾,以及巨大的太平洋上空,它庞大的水体真像个怪物——你无法想像它有多大。最后你到达加州海岸线,找到亲切的洛杉矶、凤凰城、得州艾尔帕索,然后就是休斯敦,那就是我们宇航员的家乡——没错,你找到了阿斯托洛圆顶体育馆。你知道你和它有身份认同,那是执著和眷恋。 再往下经过新奥尔良,然后向下看,南面延伸的就是整个佛罗里达半岛。你在这下面的大气层里曾飞行过数百小时,它们都成了你亲切的回忆。随后你进入大西洋,最后又回到非洲。

那是种身份认同感,你认同休斯敦,然后认同洛杉矶、凤凰城、新奥尔良等地,每个地方都认同。过一会儿你发现自己在认同北非,你期待着它的到来,知道它会来。果然,它来了。你身份认同的整个过程发生了转变,因为你每一个半小时绕地球一圈,你会开始觉得与整个地球发生了认同感。转变就这样发生了。

你往下看着,无法想像自己一次又一次了跨越了多少条边界,可你其实根本看不见它们。你醒来时看到的景象——中东,那里可能有千百人正在相互杀戮,为的就是想像中的某条边界。从你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是个整体,很美丽的整体。你真希望相互杀戮的每一方都有人跟你一起看,“从这个角度看,看那里,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于是,不久以后,你的朋友,还是原来的邻居,你旁边的人,到了月球。

他往回看,发现地球不再是庞然大物,也看不见它美丽的细节了,他只与看起来很小的地球遥遥相对。这时,蓝色明亮的地球成了白色圣诞树的装饰,漆黑的天空变为广袤无垠的宇宙,这种意像的转变和对比,可谓淋漓尽致。 你不由地想到它的尺寸,和它的意义,它同时包含了这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微小脆弱,是宇宙中那么小而珍贵的一点,你可以用大拇指挡住它。而另一方面你意识到,这个小点,这个蓝白色的小东西,就是对你有全部意义的一切:所有的历史和音乐、诗歌和艺术和战争和生死和爱、眼泪、喜悦、游戏,所有一切都在这个小点上,而你却可以用大拇指盖住它。

于是你意识到,那个视角……由于你的转变,从那个角度里看出了新东西。那种(与地球一切的)关系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回顾因为照相机出了问题,自己在舱外的活动。并且你有空闲回想发生了什么事。你记起自己瞪着眼睛,盯着眼前走过的情景。因为不在舱内,所以你是在太空中看画面,没有通过窗户看画面;你头上四周像个金鱼缸,但却没有边界。没有条框,也没有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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