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答辩结束后,把导师留给我的最后一篇审稿意见返回他,除了毕业流程的办理,基本上没有任务要做了,我把实验室的文件书籍整理了下,以及实验室电脑里的所有材料。

我的东西特别乱,除了最近常用的可以在大脑里做个映射表,知道都对应什么位置,其他的材料我每次都要重新遍历一遍。实验室的柜子被我塞的满满的,很多都是打印的文献,我想起来导师从做科研以来看过的论文列表都不算很长,而我自己打印得多,能量吸收得却十分有限。很多打印的论文,得有三十厘米厚了, 扔了好可惜,我从中删除了一些,然后又安稳地放在柜子里了,我实在舍不得丢掉,这件事对我来说甚至有些残忍,哎,让下一任师弟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之后是些找工作的材料,往届的师兄师姐留下来的,翻来发现我竟然都没看过,我上下摆整齐送给了师妹。师妹正在看视频,接过了这一叠厚纸,然后没有什么表示。突然觉得有些失望,我在想之前的师兄给我材料的时候,我是不是也面无表情呢?或许是离别的日子到了,敏感了许多。又继续整理电子材料,问有没有发给过师弟,师弟表示没有。于是就一股脑的把有用的没用的都发给他了。这个师弟老是被我戏弄,导师对他也是恨铁不成钢,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些许自卑,尽管他话语不多,我还是知道他对我今天的赠送是充满感激的,自然我也很感激师弟领会了我的情意。虽是师兄师姐,我却能感受到过来人对晚辈们的那种无所保留,那种期待对方回应的迫切。我此时倒是后悔我之前对他们的偏袒不公了,“不能平衡”的缺点充斥了我的方方面面。

突然意识到我本科的材料上传到了网盘,但是什么网盘,什么账号都忘的一干二净,给四五个朋友打电话,我才回忆起来放在那里。很奇怪,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总是想不明白,直到当我和别人交流的时候,我才有灵光一现的感觉,逝去的记忆又被追踪回来。下载了过去的老照片,大一大二的发型真是惨不忍睹,看着好好笑。晚上和师妹一起做校车回去,对师妹说了这件事,师妹来了句:你现在发型不也是很普通吗? 我瞬间脸红了,难道我朴素的马尾在师妹看来是惨不忍睹的水平吗。。。。  越是毕业越是敏感越是脆弱越是伤感,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

我看到了我本科时的“职业规划”,这不是我自愿的,像是当时学院要求的,写的十分空洞和飘忽,当时知道个什么呢?

每敲出一个字,都似乎要流出些无形的愁绪,布满空气。毕业的流程搞得我十分烦躁,因为大部分情况下,找人签字是一项十分痛苦的事情,同学说我怎么像小学生一样,什么都要问他,而不是自己去尝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各种表格,烦恼得一塌涂地。像是被表格伤掉了,我从东区跑西区各种跑,顶着夏季炎日,一遍一遍地扑了个空。想来想去是又想离去又舍不得的情绪在作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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